329 天大讽刺-《位面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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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雨不想几人离去,便插话道:“也不知段延庆实力恢复之后,会如何选择?我等且稍待片刻。”
慕容复本已绝望,闻听邓百川此言大喜,说道:“还是邓大哥有情有义。”
公冶乾等人去意已坚,没想到邓大哥仍然恋恋不舍,邓百川年龄最长,在四人中最有威信,既然他还想再看一看,三人只好暂时做壁上观。
只要四人暂时留下,等会儿私下相处,慕容复自信能够说服他们。
终于放下心来,他叹息一声,向段延庆道:“义父明鉴,这四人是家父旧臣,随我多年,对慕容氏的感情深厚,一时之间想不开,今后孩儿自会开解,若是他们仍然执迷不悟,孩儿也只能忍痛和他们恩断义绝。孩儿从此之后归附大理段氏,承欢义父膝下,忠心不二,绝无异志!”
段延庆点头道:“好,好!甚妙。”
慕容复道:“孩儿这就替义父解毒。”伸手入怀,取上个小瓷瓶出来,正要递将出去,心中一动:“我将他身上‘悲酥清风’之毒一解,从此再也不能要胁于他了。今后只有多向他讨好,不能跟他勾心斗角。他最恨的是段誉那小子,我便交将这小子先行杀了。
当下刷的一声,长剑出鞘,慕容复说道:“义父,孩子第一件功劳,便是将段誉这小子先行杀了,以绝段正淳的后嗣,教他非将皇位传于义父不可。”
段正淳等见慕容复提剑转向段誉,尽皆失色。段夫人“啊”的一声惨呼。
段延庆刚刚知道段誉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哪里能让慕容复杀他,说道:“孩儿,你孝心殊为可嘉,但这小子太过可恶,多次得罪为父。他伯父、父亲夺我皇位,害得我全身残废,形体不完,为父要亲手杀了这小贼,方泄我心头之恨。”
慕容复道:“是。”转身要将长剑递给段延庆,说道:“哎吆,孩儿胡涂了,该当先替义父解毒才是。”
当即还剑入鞘,又取出那个小瓷瓶来,一瞥之下,却见段延庆眼中微孕得意之色,似在向旁边一人使眼色。慕容复顺着他眼光瞧去,只见段夫人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感激和喜悦的神情。
慕容复一见之下,疑心登起,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段誉乃段延庆与段夫人所生,段延庆宁可舍却自己性命,也不肯让旁人伤及他这个宝贝儿子,至于皇位什么了,更是身外之物。
当下他转头向段正淳道:“镇南王,你回到大理之后,有多久可接任皇位,做了皇帝之后,又隔多久再传位于我义父?”
段正淳十分鄙薄其为人,冷冷的道:“我皇兄内功深湛,精力充沛,少说也要做三十年皇帝。他传位给我之后,我总得好好的干一下,为民造福,少说也得做他三十年。六十年之后,我儿段誉也八十岁了,就算他只做二十年皇帝,那是在八十年之后……”
慕容复斥道:“胡说八道,哪能等得这么久?限你一个月内登基为君,再过一个月,便禅位于延庆太子。”
段正淳于眼前情势早已十分明白,段延庆与慕容复想把自己当做踏上大理皇位的阶梯,只有自己将皇位传了给段延庆之后,他们才会杀害自己,此刻却碰也不敢碰,若有敌人前来加害自己,他们还会极力保护,保段誉却危险之极。他哈哈一笑,说道:“我的皇位只能传给我儿段誉,要我提早传位,倒是不妨,但要传给旁人,却是万万不能。”
慕容复怒道:“好吧,我先将段誉这小子一剑杀了,你传位给他的鬼魂吧!”说着刷的一声,又将长剑抽了出来。
段正淳哈哈大笑,说道:“你当我段正淳是什么人?你杀了我儿子,难道我还甘心受你摆布?你要杀尽管杀,不妨将我们一伙人一起都杀了。”
慕容复一时踌躇难决,此刻要杀段誉,原只举手之劳,但怕段正淳为了杀子之恨,当真豁出了性命不要,那时连段延庆的皇帝也做不成了。
段延庆做不成皇帝,他自己当然更与大理国的皇位沾不上半点边。他手提长剑,剑锋上青光幽幽,只映得他雪白的脸庞泛一片惨绿之色,侧头向段延庆望去,要听他示下。
段延庆道:“这人性子倔强,倘若他就此自尽,咱们的大计便归泡影。好吧,段誉这小子暂且不杀,既在咱们父子的掌中,便不怕他飞上天去。你将解药给我再说。”
慕容复道:“是!”但又想到:“延庆太子适才向段夫人使这眼色,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个疑团不解,便不该贸然给他解药。可是若再拖延,定然惹他大大生气,那便如何是好?”
蓝天雨看到慕容复犹豫不决,知道他心有疑惑,不想轻易给段延庆解药,若是任他犹豫迟疑,他接下来就要诛杀段正淳的一干情人了。蓝天雨只想让慕容复走入绝地,可不想让段誉的这些亲人死绝。
他化身的邓百川,扭头对包不同说道:“你说公子这是何苦来哉?明明对段延庆防备万分,百般拖延,不肯给他解药,却偏偏还要卑躬屈膝,认贼作父,父子之间相互防备,没有一点真情实意,就算有了父子名义,又有何用?”
听到邓百川的话,段延庆目光炯炯地看向慕容复,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慕容复有些后悔把四位家臣留了下来,他们不但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还要处处托他的后腿。被邓百川把话挑明,如果慕容复再有一丝迟疑,不肯给段延庆解药,那他今天不惜卑躬屈膝、磕头认父、数典忘祖、改弦易张、众叛亲离的一番谋划,就彻底落空了。
他的一番谋划要想成功,就必须取得段延庆的信任才行,否则他的这个义子身份,随时都可以被取消,想要继承大理皇位,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在段延庆的注视之下,慕容复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从从容容地说道:“是孩儿疏忽了,总想着立下大功,为义父排忧解难,却忘了先给义父解药了。”
“无妨,今天我突然多了一个聪明伶俐、儒雅俊秀的好儿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但你忘了解药这回事儿,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起来。”段延庆大度说道。
“义父稍带,我这就给您取解药。”说着取出一个瓷瓶,递到了段延庆的鼻端。
段延庆闻到一股恶臭,只觉得冲鼻欲呕,随后四肢劲力渐复,心中欢喜无限。
稍带片刻,慕容复问道:“义父感觉如何?功力是否已经恢复?”
“我儿确实是有心人,‘悲酥清风’是西夏一品堂的绝秘药物,我也曾经打过主意,可惜未能如愿。没想到你却能加以改良,这份才情心智,确实不凡。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位儿子承欢膝下,那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段延庆似乎有些唏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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