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界禁忌-《乱世倾歌,帝女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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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行驶在帝都的主街,军队威仪,高牙大纛,锐不可当。闻人述人守卫漠北边疆数十年威名震三界,让漠北冰凌洛安然几十年,使得人界边防再无后顾之忧。此次听诏入京,正巧遇上质子归京,便被人帝安排迎接质子车队。

    道路两旁建筑鳞次栉比,围观的百姓簇拥在道路两旁迎接漠北凯旋的儿郎们,他们早听闻闻人述人的军队会与云茉灵的质子车队同时入京,而有钱的贵族们接到的消息更早,订好了主街酒楼的位置,以便看看那个被妖界践踏到骨子里的储位。

    人声鼎沸在帝都的大街小巷,连同妖界的质子璟璐公主队伍所走的汴水路,他们与云茉灵擦身而过,直奔秋历门而去。

    可命运总是如此的不公,同为女子,,同样位高权重,同样又都是轻如鸿毛的质子。

    一个是人界当年的三殿下云氏茉灵,如今的朝华储位,在妖界受尽屈辱终于熬过了六年之约活着回来。

    一个是男尊女卑的妖界嫡公主云锥氏弦,为质第二年被玄机仙翁收为门下弟子,学医救人悬壶济世,又因貌若空谷幽兰,世人称“医仙”。

    二人为何竟会有截然不同的命运?假如六年前云茉灵没有退了魔界的联姻,而是等到及笄之年出嫁魔界;假如云锥弦只是一个庶出的公主,从没有遇到过玄机仙翁,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可惜假如永远都只会是假如,哪怕再从来一回,云茉灵仍会选择退婚救下赢鸾,走上一条不知生死的道路。云锥弦也会不顾一切的当上质子逃离妖界。

    她们是如此的相像,连选择都是同样的执拗,若不能成为至交好友,那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至死方休。

    马车缓缓行驶,云茉灵半倚在松软的白色狐裘上,只是静静的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看向对面的青穹。

    “我本以为妖界六年的相互扶持,你我二人早已真心相交,原来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么。”云茉灵漆黑的瞳仁中亮起幽明的蓝色,仿佛是大海深渊的旋窝,带着几分沧桑,几分无奈平声述说,突然间语风急转,急促的声音透露出疲惫,沙哑的怒吼道:“六年前许下的承诺云茉灵做到了,那么六年后的今天,朝华储位就再也不需要不忠的臣子了!更何况你的身份不输于我这个被人百般诟病的储位。”

    她的身份么?青穹无声扯了扯嘴角,呵呵,自己都快忘了呢。从踏入妖界的第一步起,她就只是云茉灵的女婢,这一点她分得很清楚,也会一直这么清楚。

    青穹的手指轻抚过云茉灵的眉眼,冰凉的水汽刺激着毫无理智的头脑,她说:“殿下,我们一同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我上指苍天无愧于心。可是,当年百里夫人身亡我知道,百里世子斩杀于武幽台我也知道。可这不正是您自己选择的道路么?七年前,你不过是一个小小殿下,我们只能看着赢氏一族三百一十一人亡于程婴之口,逃出的只有一个赢鸾。赢氏惨案被陛下压下,至今无人问津,也无人敢问津。”

    她一直都记得风雨楼的隐卫递给她的那张纸条,‘程婴灭其妻,百里族长没,其子斩于武幽台。’可这让她如何说的出口?

    虎毒尚不食子,程婴狠辣如斯,更何况她们二人在妖界生活不易,生存的微渺希冀只有家国亲情,如果全盘托出,会不会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亲情,爱情,友情,终究比过权利不是么。

    云茉灵听后,叹出一口寒气,眼中的灵力消退,“是啊,我的身后是赢家的冤魂,我欠了赢鸾一个家。赢氏一族为我尽忠,可我当年懦弱无能,不比程婴终日侍奉父皇于高堂,掌管云隐暗卫,当年我并不明白为什么兄弟姐妹七人无一人想当质子成为储位,可惜今日我才算明白。”

    青穹紧咬下唇,我赌赢了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里空空如也?眼前的少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杀伐决断,一一涌现眼前。

    “我为人界三殿下,本也有机会与那几位殿下问鼎地位,可人算不如天算,今为质子,如一介贱民,再回人界如阶下之囚,妖界我无立足之地,人界非一死以表忠心。虽是享有储位称号,却无储位之权,怕是历史上的傀儡帝王都要比我好过的多。”

    那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没有风光,没有实权,只有终日的鲜血洗刷着青石板的路面,多少人死在西碧,永远看不到翎回层叠的山峰。

    云茉灵眼中一闪即逝的嗜血令青穹不容忽视。她知道她的不甘,六年前人界以八岁稚儿入妖为质,待六年之约已满放行回界。她忍了六年欺辱,六年的提心吊胆,为人界争取了六年的军事筹备,可得到的却是源源不断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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