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1-《教你坑死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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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王痛心疾首道:“都是父王的错,想来是当时父王贪心,喂多了血,才把你一下子养这么大,让你失去从孩童成长起来的快乐!是父王对不起你啊!”

    临诀:这老头子在想些什么?老糊涂了?

    “当初得到生命果的时候,其实我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手把手地带他成人的,只是后来,父王又十分庆幸能一下子把你喂这么大,父王时日无多,没法照顾你了,你长大了,父王走的时候也能放心些。”

    临诀:这老头还真以为全都是他那点血的功劳?

    “但是父王的心只放下了一点点,还有好大一部分还一直悬着。”

    临诀:他以为自己的心脏是一块一块分开装的吗?

    陈王接着道:“待父王走后,陈国王室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于内,你没有兄弟族人的支持,为父也来不及教导你为君之道,只怕等你登基以后,朝中有人不愿意服从于你,父王知你天生聪慧,也许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朝中老臣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但是治理国家并不仅仅是治理朝堂上的几个臣子那么简单,还有王都以外的地方,那些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忧患所在;于外,陈国积弱已久,其他国早就虎视眈眈,若不是有当年的盟约在,只怕陈国早已成为他们脚下的焦土。如此内忧外患,父王实在……实在不舍得就这么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你啊!”

    尽管陈王说得声情并茂,闻着伤心,见者也要他这一副慈父心肠落泪,但是临诀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陈王本来就不是他的父亲,他跟他认识不过十几天,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要说他为了陈王的这一番话感动得不行,那也实在虚伪。

    “不过最重要的是,父王看不到你将来找到心爱的姑娘,然后成婚为父王生一个白白胖胖的乖孙子的画面了!”

    临诀:放心,就算你再活个几十年也看不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见一直絮絮叨叨的陈王忽然停了下来,临诀低头问。

    陈王看着站在床前,长身玉立,风姿绝伦的青年,暗道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果然继承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他摇摇头,表示已经没有话要说了。

    “那传位的遗书?掌控兵权的虎符?”虽然这些东西他自己也能拿到,但临诀的身体最近越发困倦了,人也更加懒散了,能省一分力气是一分。

    陈王嘿嘿一笑,满脸的褶子跟着一起颤动,“放心吧宝贝儿子,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等我死后,就会有人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

    临诀:敢情他听了大半天的废话……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你可以走了。”临诀说着,收回他刚刚放入陈王体内的生气。

    失去了外来的补充,陈王这只一直漏气的桶终于到底了,他倒在床上,伸手抓向临诀。

    临诀这次倒没避开,任由对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握紧。

    “儿子,还有最后一句话……”陈王喘着气,慢慢地将这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你……一定要保住国家,不能、不能让那些人染指我陈国半分土地!”

    “我答应了。”

    听到临诀答应,陈王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握着临诀的手一下子松开,落在锦被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临诀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熟悉,他站在原地床前良久,送了这个对他还算不错的老人最后一程,直到看着对方灵魂离体,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转身离开。

    陈王驾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天下,葬礼完成后临诀立刻登基,然而就在他刚刚登基的第二天,大军压境。

    大殿之上,百官垂首,持笏站在殿下一动也不敢动,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依然能感觉到坐在高处的新王目光一遍又一遍地从他们身上扫过。

    临诀坐在王座上,黑色绣金纹的广袖王袍披在他身上,暗金色的衣摆流水一般从庄丽华贵的王座上垂下,搁在扶手处的右手上戴着一枚形态狰狞的兽戒。他的相貌昳丽俊美至极,恍若皓日当空,孤月高悬,气质却冰冷霸道得如同高山上的冰雪,仿佛只要有任何人胆敢冒犯他的威严,他就会瞬间引动山崩雪啸,将惹怒他的人统统埋葬在冰冷的白雪下。

    “赵国、齐国、杨国三国联军,只五日便攻占了我陈国五座城池。如今他们正朝着王都而来,中间只隔着十座城池,按照这样的速度,最迟十日,孤王就能在城墙上看到他们的旗子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听到君王这冷冰冰的话,站在底下的臣子们身子一抖,齐齐跪下,即使跪在地上,他们依然浑身不住地打着哆嗦,冷汗从额头垂落,啪的落在地上。

    “怎么突然下跪了?你们跪孤王有什么用?难道你们在这里跪着,那些人就会退兵?”临诀的声音并不高,但因此时大殿中静得简直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方,他的声音就显得尤其大,甚至因为大殿的构造而形成回音不断回响。

    群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新王远没有故去的老陈王好说话,稍有不慎,那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大王恕罪。”良久,才有一个朝臣颤巍巍地说了一句。

    “恕罪?”临诀低头看了他一眼,“孤王要的是陈国太平,要的是让那赵、齐、杨三国之兵滚出我陈国的地界,而不是要你们这些人跪在这里,不是要你们不痛不痒地跟孤王说一声‘恕罪’!”

    “你说说,如今我陈国连失五座城池,应该怎么做,才能收回失地?”

    “这……”那个大臣一脸难色,心里对刚才的贸然出声后悔极了,但他若真的有什么好办法,也不至于只会说一句“恕罪”了。

    “怎么?说不出来?”临诀冷冷一笑,“既然说不出来,孤要你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

    一声落下,所有人皆是浑身一震,那个出言的大臣更是满脸灰败,不可置信地抬头,要去看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然而他只来得及看到君王的一片衣角,就被领命而来的玄甲卫拖了下去。

    铠甲行动时发出的铿锵之声与那大臣绝望的求饶混合在一起,压抑沉凝的气息紧紧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一时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显然他们心思诡谲的君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临诀看着底下因为被拖走一人而空出来的位置,点了他旁边一人的名字。

    被点到名的大臣狠狠哆嗦了一下,“恕罪”的“恕”刚说出口就被他咽了下去,他不敢沉吟太久,生怕君王找个理由也让人把他拖出去,连忙道:“回大王,臣以为,此次三国联合,速度如此之快,想必其早有谋划。我们……我们必须立即集结兵力赶赴战场,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王都!”

    闻言,临诀点头道:“说得不错。”

    这人刚刚松口气,忽然听见君王话锋一转,又道:“可惜,全是废话!来人,拖下去!”

    “大王饶命啊!大王……”声音戛然而止,在场所有朝臣均是呼吸一窒,脸色惨白,仿佛已经看到了外头血溅宫门的惨状。

    “你说,如今该怎么办?”顺着那个空位,临诀又点了一个人的名字。

    闻言,跪在那空位附近的人俱是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挪屁|股离滚得远远的。

    “回……回大王,微臣认为,我国实在积弱太久,此时派兵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不若、不若派遣使节与那三国议和,随后……随后再割让几块地方,先求暂时安稳,再徐徐图之。”

    “议和?”临诀看着那跪在地上回话之人,面上似笑非笑,“这也是个办法,按我陈国如今形式,与其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损失惨重,再让他们把我陈国灭了,倒不如忍辱负重,先安抚住他们,再像你说的,徐徐图之。”

    听到杀人不眨眼的君王这样说,这位大臣总算松了口气,其他人也稍微放松,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就这样定下的时候,他们高高在上的君王忽然又开口了。

    “办法是好办法,可是你们难道忘了我陈国才多大?就这么点地方,跟那三国议和,让他们每国割去几座城池,我陈国还剩下多少?今日将城池割让给他们,求得一时安宁,明日便让他国知晓我陈国软弱可欺,那时每国都来踩上一脚,再割去一座两座城池……你是想看着我陈国到时候被割得只剩下一个王都,孤堂堂陈王只能被困在这小小王都中苟且偷生,还是想看着他们连孤的王都也一起割走,让孤沦为亡国之君?”

    临诀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着,任何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明白,他看着底下提出议和的那个人,目光从方才那些暗中表态赞同议和的人身上掠过,声音似愤怒又似讥讽,“哦,孤忘了,孤才是陈王,而你只是一个臣子,到时候亡国的是孤,沦为阶下囚的也是孤,而你们这样的‘有才之士’则可以再选一个国家投奔而去,陈国亡不亡国,对于你们来说也没甚区别。”

    这个时代十分混乱,有的国家地少人多,恨不得每天砍死几个人或者将一些平民赶走减少资源的损耗,有的国家地大物博人却少得很,便常年招收外来人口,以优厚的条件吸引他们来本国定居和开垦土地,将他国流民变做自己国家的子民……因此今天的陈国人明天到了楚国,去官府做张户籍变成楚国人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因为人才的稀少,任何国家对于有才能的人都是十分宽容且渴求的,因此也曾有在本国不受重用的人到了其他国家反而封侯拜相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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