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警觉-《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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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是不是也太小心了?”司徒逸的声音伴着暖暖的呵气绕在她耳梢上。他这话虽是问语,可语气间却听不出一丝犹疑。遭遇暗伏之后,司徒逸在长久的幽禁之中,将许多事反复思索过。如今,他身边的布置安排,只有他自己清楚。尽管柳七言语中已有不满,可他仍然只是避重就轻的安抚几句便过,也从不深说细说。

    覃楠兮曾陪他经历了暗伏。今日见了他布置暗卫,震惊了片刻之后,也不顾心底莫名其妙的不安,只一心一意的替他寻找着如此警觉合理的借口。此时听他自嘲玩笑,轻抬起伏在他怀中的脸儿,淡笑道:“这样好,若是当初逸哥哥也能像如今一般警觉,很多事,只怕都不一样了。”

    司徒逸低头看着她眼底泛起的疚意,深深一笑,心疼道:“傻丫头,当日的事与你无关。即便是不利用你,他们一样有办法困住我。”

    他这话并不只是宽慰,根据他事后秘密派去的人的回报。即便当时司徒逸不去赴“覃楠兮”之约,覃楠甫依然留有后手。利萨是他们早就埋在司徒逸身边的人,他是亲骑营副统领,若要对司徒逸下手,自然十分便宜。只是如果那样,一来,利萨会过早地暴露,不能在司徒逸失踪后替他们收拢戍北军中的人心,二来,覃楠甫也不能在周桓处有掷地有声的功劳,以维护风雨飘零的覃家。

    覃楠兮不知道这些曲折,司徒逸的眼伤,以及为救他而身亡的莫丹和程嬷嬷一直是她心底的利刺,每每想及都会疼悔不已。

    司徒逸见她神色凄然,猜得出她的心思,犹豫了片刻,柔声道:“恩怨自有源头,莫丹和程嬷嬷的事,与你无关。你平白把这些事抗在自己心头。不仅无用也是无益。”

    怔怔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依然深邃明亮,依然满是柔情,可那深沉的眸底,隐约飘忽着一丝奇异的陌生。覃楠兮咬了咬唇角,终于低低说出来一直盘桓心头的恳求:“逸哥哥,楠兮想求你,原谅我哥哥。他……”自知理亏,覃楠兮目光和声音一并低垂下去。

    只听司徒逸浅浅叹了一声道:“恩怨有源,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各为其主罢了。既然我连他的主子都能容,便没有不容他的道理。你放心吧,今后无论情势如何,我都绝不会主动为难你哥哥。”

    覃楠兮低低哽咽,那个沉重的“谢”字凝在舌尖上,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将脸儿埋在他暖融融的颈弯里,拼命的点头,环在他腰间的手也不由极力收紧。

    两人心照不宣,都不再提起前事,彼此挑拣些轻松快乐的话儿又说了许久,直到夜寒难耐,才回到一众人暂居的守备府。

    守备府院中守护巡行的一队兵士见了两人,远远躬身行礼。司徒逸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执行任务。亲自送她回了暂住的厢房,司徒逸转身进了漆黑的守备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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