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势(二)-《玉堂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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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遮天蔽日的‘首功’,只怕…….”覃楠兮咽下了后半句,满心的担忧和不解。以司徒逸的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立下这样的凌云耀日,无以恩赏的功劳,几乎就是将他自己的生死,悬悬的系在长平亲王的心襟胸怀上了!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收到的那封秘信,真的是父亲写的?

    关城里乱了一日,覃楠兮和柳七只是内眷僚属,凑不了前面的热闹。迎了司徒逸进城,便也只能看着他和长平亲王一众宴饮议事,忙的无暇看顾他们。两人见此情形,只好各自回到房中。

    覃楠兮心绪不宁了半日,眼见着西天日沉,暮色四合,只能微微叹息着取下支窗的木架,转身回到内室。

    小小内室中,正拿着木夹添炭的阿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起身望见了覃楠兮,不由抿嘴一乐道:“小姐放心,将军定会来看望小姐的!”

    覃楠兮双颊一红,暗愧自己的失望和落寞竟昭然到阿萝一眼瞧透,忙含混的敷衍起来:“逸哥哥他军务繁忙,只要他安然康泰,不来也无妨。”

    阿萝忍笑道:“小姐自然是无妨的,只怕是将军等不及!”

    覃楠兮假嗔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家先生若在这里,你也敢这样张狂不成?看我不把你这得意的摸样都告诉你家先生,让他好好治你的罪。”

    阿萝嬉笑应和:“小姐恕罪,阿萝不敢了,再不敢了!阿萝说小姐不急,将军也不急!”

    “我不急什么?”外堂里,司徒逸沉静而略带笑意的声音突然传来。覃楠兮和阿萝怔了一瞬,匆忙迎了出去。

    堂中,司徒逸孤零零的站着。晌间身上的官服戎装已尽褪去,只着一身石青苏锦的常服,整个人愈发显得明朗温暖。

    覃楠兮和阿萝略迎了两步,齐齐福身下去。

    司徒逸见了,忙跨步上来,双手一探,稳稳扶住了覃楠兮。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才侧头对在旁的阿萝笑道:“起来吧!天色尚早,门又虚掩着,敲了半晌,你们都不理我,只顾自己两个嬉闹,我只好进来了!”

    比及柳七,阿萝在司徒逸面前反而松懈些,听他这话,也不请罪,只点点头起身,笑盈盈的转到一旁忙碌去了。

    覃楠兮悄然从司徒逸手中抽开双手,引他落座,罢了便站在他旁二尺之外,低头垂眸,默然无声。

    阿萝手脚利索,片刻便端着一方漆盘并一对茗盏茶器款款上来。行到案前,却不像往日一般斟茶,只将漆盘放到覃楠兮面前。转而对司徒逸欠身拜道:“将军,先生那里的炭盆怕是须添新炭了,阿萝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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