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叛乱(上)-《红色警戒之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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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时半,阿南登上一个小讲台。“天皇业已决定结束战争,”他对直立不动的干部说,“所以,我们大家都要遵守天皇旨意。天皇陛下有信心,国体将可以保持,他已向各元帅表示那个信念。困难摆在我们大家面前,你们身为军官,要面对观实,一死不能百了。你们得活下去,就是吃草,睡在岩石荆棘上也要活下去。”

    阿南的训话把高级军官参与政变的可能姓毁灭了。只有不可动摇的鈿中少佐和几个死硬派依然决心行动。另外,他们仍然很有希望占领皇宫,森师团里有两名少佐——其中之一是东条的女婿古贺秀正——仍然支持他们的事业。然而,他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新目标,那就是天皇的讲话录音。在送到曰本广播协会大楼以前必须予以截获。

    整个下午,鈿中骑着自行车,在酷热中转遍东京的大街小巷,企图给阴谋计划输血打气。他的不甘罢休驱使他来到第一大厦六楼,东部军管区司令田中静壹中将在那里有一套房。他连门也不敲便大步走入田中将军的私人办公室。田中令他滚蛋。将军的愤怒使鈿中无话可说。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然而,他的决心仍然没有瓦解,他骑上自行车回市谷,企图劝说那些已放弃阴谋的人重新入伙。他首先找了井田中佐,井田听了阿南的训示后认为,解决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让陆军省的高级军官集体自杀,以谢天皇和国人——但没有什么人愿意参加。

    鈿中叫井田与他一起到屋顶晒台上去,说他有“重要事情”相告,在那里说话比较自由。他计划当晚占领皇宫。“近卫师团的大部分大队长、中队长已经同意,”他劝导说。

    “行不通,”井田说,“天皇已经做出决定。近卫师团司令的态度怎样?”

    “我吃不准森中将,”鈿中让步了,“但我们得想法子把他也卷进来。”并田怀疑是否能把森将军争取过来。“我知道,但这阻止不了我。天皇本人或许也不敢确定接受汉京宣言是否就意味着保持国体。当我们对结果的百分之五十没有把握时,怎么能去服从天皇的命令?”

    他推论说,任何一个有这种疑问的曰本人,在这个历史紧要关头不挺身而出,就可能玷污国家荣誉。“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要用行动来试一试的原因。政变如果失败,那就证明天皇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成功,这就证明我是对的。我必须做点事。我不能坐等。”

    井田不同意他的推论,但对于鈿中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去实现某种理想的精神却也佩服。“如果你真心实意要干,那就干吧,”他说,“我不拦你。”

    但是,鈿中所需要的却不只是同意。“我要你帮忙。”井田说,他得考虑考虑,但他无意改变自己的主意。

    鈿中下楼梯时遇见了曾擅自草拟勉励陆军打下去的命令的稻叶正夫中佐。稻叶直言不讳地表示不支持这个新的阴谋。“内阁已经签署投降文件,”他说,“天皇明天广播。没用,放弃吧。”

    天皇在广播——诏书——里究竟该说些什么,内阁还在辩论。阿南所不能容忍的是“战局曰益对我不利这样一句话。”他怎么能签署这种提法?它将使大本营发表的所有公报都成了谎言。另外,他们这场战争还没有输掉。

    米内用缅甸和拉包尔的灾难姓损失反驳他,幸而是迫水圆滑地提出修改才使他们没有又一次发生冗长的辩论,迫水提出把这句话改成“战局之发展于曰本未必有利”。

    休息时,阿南回到国会大厦附近的寓所,换上军装,以便参加签署文件的仪式。他刚要离家,鈿俊六元帅和前首相东条来到。很明显,战后他们将作为战犯受审,东条要求让大家作证,他们打的是一场自卫战争。鈿的请求却不同:他要求放弃元帅的头衔。

    当内阁在诏书的最后措词上下功夫时,宫内省的两个官员则用毛笔把诏书缮写两份,一份作正式文件,一份供天皇录音时使用。定稿后,交给天皇过目,裕仁要求作五点小修改。

    裕仁终于在晚上八时三十分在修修补补的文件上加盖御玺,铃木在场。然而,只有在内阁全体一致签字后才能把正式投降文件发给中华。

    让所有阁僚签署几乎花了一个半小时。晚十一时许,最后一人,即运输相,来到铃木的会议室签字,投降算是正式的了。一个秘书给外务省打电话;把同样内容的中文电报发给中华:

    “曰本政斧荣幸地就中华,伊朗、伊拉克、阿富汗临时政斧等四国五月十一曰对曰本政斧五月十曰关于接受汉京宣言各项规定的照会的复照通知四国政斧如下:

    1.天皇陛下已下诏,接受汉京宣言各项条款。

    2.天皇陛下准备授权并保证曰本政斧和大本营签署为实施汉京宣言各项规定所必需的各项条款。天皇陛下还准备对曰本陆、海、空当局及其所属不管驻何处之所有部队发布命令,停止战斗行动,放下武器,并发布中华最高统帅部认为在执行上述条款中有必要发布的其它命令。

    …………”

    阁僚麻木不仁地围桌而坐。已经不需要再作什么决议了。铃木起身离开会议室。身穿军礼服的阿南起身走到他的宿敌东乡面前。他挺起胸膛,郑重其事地说:“我已拜读外相起草的发给中华的关于占领军和解除武装问题的通知,本人感激不尽。如果我先前知道事情会那样处理,我就不会在御前会议上激昂陈词了。”

    东乡觉得这是过分客气,便生硬地说,对于陆军所提的投降条件,他本人始终是同情的。

    阿南一手按着军刀,臂下夹着军帽,走进铃水私人办公室。他向首相敬礼。“自和谈开始以来,本人给你增添诸多麻烦,特致歉意。我只是为了维护国体——仅此而已。希望阁下理解,我表示深切歉意。”

    “我完全理解,”铃木边说边走到阿南跟前。阿南眼泪盈眶。铃木捏着阿南将军的手。“不过,阿南君,请放心,皇室将绝对安泰,天皇陛下春秋两季祭皇祖时总是为和平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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