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协议-《心动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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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始至终只想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

    她对自己东西有一种独特的占有欲。

    本该是她的,她势必不让。

    也不愿意与他人分割,就要全权独享。

    池颜不知道梁砚成是不是也这么想,隐约觉得他虽然表达欲低,但骨子里是个与她同样占有欲很强的人。

    让他把梁氏与大池搅和在一个蛋糕盘里不分你我,即便旁人觉得他手里的东西变得更多了,但他本人,大概会膈应死。

    于是放在两闺蜜眼里,池颜此时的表情像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像开了屏翘着尾巴到处炫耀的小孔雀。

    池颜:“这点啊,我觉得狗东西和我挺像的。

    我能理解。”

    江瑞枝缩了缩脖子:“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夸你老公的样子特别迷妹?

    我们diss三人组房子终于塌了吗?”

    “我有吗。”

    池颜抿了口茶,瞬间恢复平时吐槽时的高贵冷艳。

    “我看错了吧。”

    江瑞枝以手遮眼,忽然问道:“话说回来,你大周末的怎么不在家当好太太了?

    音乐剧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回家看老公。”

    “出国了,不在陵城。”

    池颜莞尔,“这是我短暂的快乐时光。”

    此时江瑞枝的表情可以用几个字概括:真的吗,我不信。

    进场前,几人的手机都调成了静音模式。

    池颜的刚好摆在贵妃椅侧边茶几上,没顾得上吐槽江瑞枝的表情,手机倏地闪了起来。

    来自翁永昌。

    翁伯伯几乎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池颜下意识觉得有急事,丝毫没耽搁。

    走廊里铺着厚重的长绒地毯,很是安静。

    她一接通就听到了翁伯伯略显急促的声音。

    “小颜,有个事我跟你先通下气。

    今天收到公司的临时通知,说明天,也就是周一一早全体股东必须出席会议。”

    池颜疑惑:“股东会?”

    “不像是普通的股东会,我找人探了探口风。”

    那头声音压得更低了,“这次股东会还有个你猜不到的人出席。”

    “谁?”

    翁永昌答道:“梁老董。”

    “梁砚成爷爷?”

    池颜忽然就迷惑了,大池的股东会关梁老爷子什么事。

    “还有一个事。”

    翁永昌顿了一下,确保池颜已经消化完之前的信息,“这次股东会召开得比较急,有几个股东在外地回不来。

    通知说届时不在场人员参与视频会议。”

    “……”

    她沉默几秒,问:“有没有说开会内容?”

    翁永昌摇头:“这也是奇怪的一点。

    突然召开股东会这么大动静,却没说开会要做什么决议。

    我觉得有蹊跷,想着问问你知不知道梁老董的事。”

    话说到这里,池颜大概知道了。

    这事已然不能用荒唐两字来概述,如果与她猜想一致,那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果梁砚成所说属实,那两家并购其实是卡在了他这里。

    而梁老爷子和池文征是一心想促成这事的人。

    池文征的目的暂且不论,只说梁老爷子,一是为了让梁氏集团彻底在陵城站住脚,二是他自觉梁氏占优势,并购后仍能把控主要权力,何乐而不为。

    就这么巧,偏偏挑唯一反对人梁砚成不在陵城,急急忙忙就要召开股东会,届时还会邀请梁老爷子出席坐镇。

    他往那儿一坐,就算不置一言,会给大池众股东一种梁氏已经认同并购的错觉。

    这不是大鱼吃小鱼,而是强强联合。

    并购成功,说不准股东手里的股价都会翻番。

    利益面前很少有人站得住脚。

    到时候大池股东会一开,决议一通过,先给公众透出点消息,等梁砚成回来就是赶鸭子上架。

    你若是坚持不愿意,那在公众眼里就是两家不和,并购失败。

    影响迄今为止所有的合作不说,连自家股价都会受到重创。

    梁霄之所以堂而皇之坐镇,更是吃准梁砚成回来必须点头,会在利益面前做出更明智的选择。

    池颜简单向翁永昌透了个底,问:“不知道您对两家并购有什么看法,但我是不愿意的。”

    翁永昌几乎没作犹豫:“大池就是大池。”

    两人统一战线,但翁永昌即便拉拢以前的老股东,能争取到的决策权不超过15%,很难对大局产生影响。

    池颜默了一会儿,妥协:“我去找阿砚。”

    她挂断后迅速给梁砚成拨了电话,连续几通都没能接通。

    此事已经火烧眉毛,池颜在长廊里来回踱了两圈,给他留言:【爷爷要去大池开股东会,看到速回】

    她发完信息靠墙长长吐了口气。

    这一晚辗转反侧,一宿无眠。

    池颜数次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新消息,都没有收获。

    界面安静停留在她说速回的那条消息上。

    到天明时分,她得出了最新结论——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周一早上九点半的股东会。

    池颜好好化了个妆遮去一夜疲惫。

    她本就长相明艳,唇红齿白,特意挑了件老派又讲究的黑风衣披在肩上,气场犹如冬日凛风。

    如果说找梁砚成说理那天像背着刀去寻仇,那今天简直像背着双刀去灭门的。

    这次去大池,她是做好了实在不行撕破脸也要阻止股东会的打算。

    或许是临时股东会的原因,公司众人一早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行色匆匆。

    池颜没多逗留,直接坐专梯抵达楼上会议室。

    从还未完全闭阖的百叶窗往里看,长条形会议桌前已经满座,黑压压一片。

    此时秘书正在轮序分发手头的文件,于是肉眼可见众人的表情像海浪推线般接二连三显露出惊愕。

    台上麦克风里,池文征的声音时不时穿透玻璃回荡在走廊。

    像与之配合似的,每句话间隙,梁老爷子端坐一旁不厌其烦地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池颜深深吸了口气,拢平衣襟:池颜,你可以的。

    3——

    2——

    还没倒数至数字1,电梯方向忽然响起一阵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

    池颜下意识往后看。

    两秒过后,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拧着眉又看了一会儿。

    这一看看得她思绪紊乱,直到男人路过身侧,她闻到他衣襟上熟悉的味道。

    那股淡得几乎捕捉不到的檀香仿佛化为有形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她对上他眉间倦意,有一瞬语塞。

    当下不是叙述前情的时机,擦肩而过的瞬间,池颜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她眨了眨眼,忽然就踏实了。

    几秒后,她听到里边啪一声,有什么被甩在了桌案上。

    随后整个会议室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静默。

    梁老爷子刚从嗓子眼冒出了个“你”,就被男人冷淡的嗓音全数打断。

    梁砚成:“我看,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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