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狼崽(十六)-《怂怂[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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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叫什么都没干?”他问江文康,“你还想干点什么?”

    杀人放火?

    江文康瞪着眼,心里十分憋屈。

    “我基本上都没打到!”他叫道,“他不知道怎么,速度特别快——都躲过去了!而且,我昨天被人打了一顿,我才是受害者……”

    他的确不是第一回对小年青动手,凭借他的速度,小年青一向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只能被他拎着出气,像个沙袋一样乖乖任由他打。可昨晚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小年青腾挪躲闪,竟然灵活的不得了,虽然从摄像头的角度看像是打到了,实际上碰到的都是些很小的皮外伤,压根儿没有一拳是真的实实在在落在对方身上的。

    到了后头,江文康心中火起,刚想去拿绳子把人捆起来,却有其他的人进了他家,二话不说蒙了他眼睛就是一顿好揍,揍的江文康自己吱哇乱叫、哀嚎个不停,疼的蜷缩起身子,活像是个煮熟的虾子。

    直到这会儿,隐秘的地方还火辣辣作痛。

    他分辨:“我真是被打的那个!”

    没人信他的话。视频里拍的清清楚楚,房间里除了他,只有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旧人类。旧人类能比新人类速度快,还能打新人类……

    这是个笑话。

    警察只当他是在狡辩,怒道:“怎么到这种时候还不说实话?”

    江文康是真的委屈,“我说了实话……”

    他又急又躁,问:“就因为这就把我抓起来了?那是我男朋友,这是我家里事儿,情侣吵架,你们管得太宽了吧?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打男朋友?”

    警察冷笑了一声,把记录本合上。

    “家里事?早不是什么家里事了。”他冷冷道,“现在,是件大事了。”

    因为那样明显含有歧视色彩的话,和无法辩驳的打人行为,江文康已经火透了。

    渣攻顿觉不妙。

    “你这什么意思?”

    警察没心思和他解释是什么意思,只抬抬下巴,示意其他人把他带下去,先看守起来。江文康这会儿终于慌了神,手拼命地拽着门款,无论如何也不想被带走。最终还是手劲强大的警察硬生生掰开了他的手指,才让人把他带到了禁闭室。

    民间的声浪仍然没有消失,这不过是个引子。在这引子后头,有一连串潜伏着的问题都冒出了头。旧人类与新人类的矛盾自始至终都存在着,只是如今被摆上了台面,便成了敏感的政治性问题。

    警察局前始终有静坐的人,甚至有旧人类支了帐篷,就住在了门口。杜云停偶尔从附近过,都能听到那边激情慷慨的演说声:“今天我们不站起来为自己的权利而奋斗,明天任人宰割的便会是我们自己!”

    “我们生来如此”的标语醒目的很,被挂在每一个帐篷上。旧人类是明显的弱势群体,可面对着这样的形势,也无法选择再沉默。视线已彻底从简单的家暴案上转移开来了,更多的“强暴案”“抢劫案”“杀人案”一个个浮出水面,靠着绝对有利的力量,新人类所犯下的罪孽已然不止一起两起。

    之后便是和谈。

    和谈的时间相当漫长,双方拉锯战一样试图争取更多的权利。杜云停登门去拜访小年青,发现当初围在他家楼下的记者已经散了,没什么人再追着他的**不放。人们的目光,都被这一场世所罕见的权利之争吸引走了。

    小年青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他身边,感激道:“感谢你……”

    “谢我干什么。”杜云停笑笑,“你的伤呢?”

    “没伤到什么。”小年青说,卷起自己袖子,“之前的都好的差不多了,还好我一直在直播,知道摄像头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角度。”

    不然,也不会躲开的这么恰到好处。

    江文康被带走了,看如今的阵势,只怕几年内都不可能有机会出来。小年青摆脱了他,就好像是从泥潭之中抽身,简直身心舒畅。他这些日子连噩梦也不再做了,不再战战兢兢地恐惧着拉开门的男人喝了酒,不再畏惧酒气喷在脸上的滋味。

    没了这份害怕,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杜云停如今再看,小年青脸上的容光比起当日,不知道鲜艳了多少。

    他不知想到什么,又微微笑起来,“你那天打的那一顿,也着实解气……”

    一共有两张提速卡,杜云停给自己用了一张,给了小年青一张。在把摄像头关了之后,他们痛痛快快地把人揍了一顿,揍得浑身舒畅。

    江文康本来便喝多了酒,再加上如今杜云停也已经是个新人类了,兔子蹬腿还是相当厉害的,又提升了速度,二打一完全不成问题。制住人之后,两个人避开显露的部位,拳打脚踢了好一阵,等把人打晕了才罢休。

    小年青如今想起来,仍然觉得爽。他在这样的噩梦之下待的太久了,第一次反过去用拳头击打对方时,几乎整个人都在颤抖。又是激动,又是愤恨。

    激动的是居然也能有这样一日,愤恨的是自己居然在这么个人的拳头下瑟缩了这么久。

    他无法说清楚此刻究竟是有多轻松,但在真正碰到江文康时,他才发觉,那拳头,也并不是永远都强健有力。

    乌云都散去了。外头的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晴朗起来的,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浮絮一样飘远的云。

    小年青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青年,禁不住心头一松。

    ——是时候好好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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