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薛度云(4)-《二婚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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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件事情过去不久,我遭受了一次重大的打击。

    那天课堂上,班主任突然把我叫了出去。我从学校赶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已经快不行了。她张了张嘴,似是想对我说什么,可她终是没说出半个字,唯一的表达就是从眼角流出的泪水。

    她不舍,她放心不下我。这些我都从她的眼神和眼泪中读到了。

    母亲就是含着万分的牵挂离去的。

    虽然我父母双全,但事实上,一直陪伴我关心我的是我的母亲。她确实一直身体不好,但我不认为会要了她的命,所以这样的离去对我来说仍是突然。

    我忍痛看向站在病床前一脸平静的父亲。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个什么心情,会不会有一点儿心痛?亦或是,他觉得是一种解脱?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他早就受够了家里有个病秧子,听够了母亲没日没夜地咳嗽声?

    而对我来说,没了母亲,这个家失去了意义。

    就在为母亲办丧事的那两天,我听邻居说,母亲去世的那一天,父亲带着那个女人进了家门,没过多久,母亲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我突然意识到,母亲的死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我找到父亲质问,他矢口否认。被我问急了,他才说,是母亲突然病发,一口气没提上来。事后我听爷爷说,母亲支气管萎缩是她突然窒息的主因。但我想,其诱因一定跟父亲公然带着小三儿上门,激怒了母亲。

    我想爷爷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自母亲去世以后,爷爷对父亲越加冷漠。

    我对父亲失望透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我跟几个经常逃学的同学一起,泡网吧,打牌,喝酒,打架。在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了,实在太累。

    那个人渣一般的父亲,那个已经失去最后一丝温暖,破碎不堪的家令我心灰意冷。我只想堕落,彻彻底底地堕落。

    我爸到底还是来找我了,把当时喝得烂醉如泥的我拖回了家。

    酒醒后,我才发现我又回到了我的房间里,而父亲坐在我的床前。

    他反常地没有发火,第一次态度真诚地与我交流。他说理解我失去母亲的难过,说会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说会戒毒。

    他当时那么真诚,我真的相信他了。

    可一个月后,母亲尸骨未寒,他就领着那个女人和孩子进了门,还向我宣布,那个男孩是他的骨肉,已经改了名字跟他姓,叫薛离。

    他不止抢走了我的父亲,还要占领我的家。

    而我如今,我成了外人。

    那个男孩真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总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那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和他在客厅里起了争执,没想到他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朝我捅过来。我以为他是不敢真捅的,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真捅到了我的肚子上。

    当时父亲和那个女人都在家,看到这一幕也吓到了。父亲急忙要送我进医院,当时我在父亲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到一丝担心的。

    可是他的担心没能抚平我心中的伤口,我直接推开,自己捂着伤口就跑了出去。

    我找到了爷爷。其实我也不想去找爷爷,不想让他担心的。但是,爷爷已是这世上唯一疼爱我的亲人,除了他,我不知道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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