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迎还拒的第三十四天-《心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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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落地,便见裴钰安倏地起身,大步往屏风后而走,陆霁见状,也等不住,急吼吼地过去了。

    裴钰安走到屏风后,便见陆夫人扶着摇摇晃晃的云郦,云郦双眸泛红,脸颊晕红,肢体不协调地往前走去。

    裴钰安皱眉道:“秀秀……”

    云郦看见他,挥开扶住她的陆夫人,摇摇晃晃地往裴钰安面前走去:“哥哥……”

    裴钰安正要伸手扶住他,身边突然响起陆霁焦急的声音,“徐姑娘,你没事吧?”

    云郦伸向裴钰安的手拐了个弯,她打了个醉嗝,乐呵呵地看向陆霁:“陆二哥……”

    听见云郦对陆霁的称呼,裴钰安不由多看了陆霁一眼。

    比起云郦,陆霁今日也是盛装打扮过的,头戴白玉冠,发丝束的一丝不苟,穿着一间崭新的月牙白杭绸圆领袍子,显得他俊俏明朗。

    这时云郦又向陆霁伸出手:“陆二哥,你,你,那什么,你那个万花筒呢?”

    不等陆霁答话,裴钰安直接伸手揽住云郦的腰,对陆霁和陆纷道:“家妹醉了,在下先告辞了。”

    陆霁便想说话,陆纷先道:“徐贤弟慢走。”

    裴钰安颔首,而后低下头对云郦道:“秀秀我们走了。”

    云郦似乎醉的很深,片刻后才反应过裴钰安的意思,她点点头,“走,哥哥,走。”

    说着,便大踏步往前走去,若不是裴钰安的手扶着她的腰,这一大步便要摔跤,裴钰安蹙了蹙眉,收紧揽住她腰的手,刚环紧,他身体便不由一绷。

    他面不改色地带着云郦出了居月楼,将她塞进车厢。

    而云郦一坐进包厢头就朝一侧偏去,似乎真的醉得很厉害,裴钰安小心翼翼地扶正她的脑袋,感受到男子的动作,云郦不由得对他眨了眨眼,裴钰安一怔,“你没醉。”

    云郦竖起手指轻声道:“陆家人还在外头。”

    陆家人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居月楼外。

    裴钰安深吸口气,掀开车帘对陆家人告辞,告辞时便瞧见陆霁对马车依依不舍的目光,裴钰安合上车帘,立刻命令扁余驾车离开。

    马车缓缓驶离居月楼所在的那条嘈杂长街,四周的气氛就安静了起来,毕竟江州虽然繁华,大安也不宵禁,但夜间的繁华,只属于做夜间生意的街道。

    估摸距离居月楼已经很远,云郦直起身做好,裴钰安的眼神一直凝在云郦的身上,云郦笑笑道:“世子,我演的醉酒演的好吗?”

    裴钰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既没醉,为何要叫陆霁陆二哥?”

    云郦一僵,而后低下头道:“那不以前勾引……他的时候叫顺口了吗?”

    裴钰安呼吸稍稍一滞,而后他换了个话题问:“那万花筒是怎么回事?”

    “那是陆公子曾经给我看的一样东西,对准眼睛,能瞧见五彩斑斓的图案,因着实好看,我看到陆霁就想起来了。”

    说完她补充了句,“不过世子你放心,我没有收下他的万花筒。”

    而后,她便裴钰安的目光似很是深沉。

    云郦往后坐了坐,低声道:“世子,你别这样看着奴婢,好像奴婢真的是你有了情夫的妹妹。”

    这话出口,两个人不由得都是一僵,气氛顿时微妙,云郦便赶紧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世子爷,奴婢要麻烦你一件事。”

    裴钰安把心神从云郦那句话里抽回来:“说。”

    云郦道:“你能不能帮我打听那位陈夫人。”

    “她和你什么关系?”

    裴钰安注意到了陆纷提到那人时云郦的失态,虽她尽力掩饰,但握紧的手骗不了人。

    云郦深吸口气说:“奴婢怀疑她是我的大姐,我大姐或许没死。”

    “你大姐?”

    云郦喝了酒,虽神智七分清醒,到底有三分茫然,她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她轻轻地说:“五年前,我大姐去山上采药,说好了最多两日就回来,可我和二姐等了三日都没踪迹,去寻她的时候。”

    说道此处,云郦双手揪紧裙摆,低下头:“村民们说大姐掉下悬崖,但我和二姐在悬崖上找了一个月,都没有大姐的踪迹。”

    她沉吸口气,目光充满期盼:“我大姐的眼睛长得和我很像,而且她左眼下有颗小黑痣,那位陈夫人和她的特征一样!”

    可裴钰安却似乎有些不想面对这些期盼,他看着云郦道:“你大姐……若是真活着,她应该会回去找你们的。”

    云郦身体绷紧了下,下一瞬,她急急地道:“或许她失忆了,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受制于人。”

    裴钰安心底叹了口气:“我能帮你去打听。”

    不等云郦答话,他多添了句,“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云郦的眼神暗了暗,但她笑着点了点头:“奴婢多谢世子。”

    等裴钰安话落,云郦便揉了揉脑袋,似乎三分酒意有些上头,而后她头便偏在一旁,闭上眼睛休息,裴钰安移开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现在是他妹妹,而他是疼爱她的兄长。

    这边两人在马车上气氛尚好,而陆家的马车里,气氛却有些不洽,陆霁低着头坐在一侧,从上马车开始便一言不发,要知道来居月楼前,他可是马车上的话痨。

    陆纷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及至马车到陆宅停下,陆纷陆霁二人穿过花园,因居住的院子不同要去相异方向,陆纷叮嘱了陆霁一句好好歇息外,便转身离开。

    陆霁本就不是个藏得住心思的人,见陆纷态度也不是很热烈,猛地叫住他:“大哥,你今天为什么要那么对徐大哥和徐姑娘?”

    陆霁垂下眸,神色隐藏在昏暗的夜间,陆夫人看了他们兄弟几眼,正欲启唇,陆纷摆摆手,示意她先回去,陆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

    之后陆纷回过头,对陆霁道:“你跟我来。”

    两人进了书房,陆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大哥,你今天说的那话就好像是怀疑徐大哥不怀好意,别有居心一样。”

    “陆家从一个小铺子到今日江州都赫赫有名的大茶商靠的是什么?

    是是生意伙伴间的推心置腹吗?”

    陆纷道,“靠的是识人之明,徐墨想继续和我们陆家做做生意,且是大生意,既如此,我定然要衡量他这个人是不是可以信任。”

    “那你也不能让嫂子灌徐姑娘酒啊。”

    陆霁闷闷不乐地道。

    陆纷的眸光变得锐利。

    陆霁声音越来越小:“徐姑娘身体不好,宿醉的感觉很难受。”

    陆纷深吸了口气,想着就见陆霁小心翼翼地问,“哥,那现在你可以相信徐大哥了吗?”

    他没问徐墨值不值得信任,而是直接问可以相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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