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清寥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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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今年过整寿,因赵庭梧和赵意儿在家,势必要铺排开来,大操大办。府内提前数日便开始准备,腾出几处宽敞地方,做临时休息之所。各房各院及亲朋贵友们也早早的送来寿礼,及至当日,车马盈门,宾客满座,意儿随众人先往堂上向二叔拜寿,接着被引到主桌入席。

    赵府的宴会礼俗不避嫌疑,男宾女宾可以坐在一处,但辈分不能乱。

    意儿因为有官职在身,成了唯一例外,主桌上全是她的长辈,甚至还有她爹的长辈。

    那戏台上唱完《蟠桃会》,接着又唱《麻姑献寿》,到这会儿已经在演《龙凤呈祥》,箫管歌吹,热闹不绝。

    许久未曾露面的楚太太和君媚也到场祝寿,不过只坐在边上听两出戏便走了。

    意儿在席间被几个婶婶连番催婚,实在招架不住,寻了个借口,溜出去透气。

    赵庭梧比她更惨,那前来敬酒的、攀谈的,络绎不绝,仿佛蜜蜂将他团团包围,一杯接连着一杯,终究醉了,被周升搀回芝兰斋休息。

    府里开宴,各处的丫鬟小厮们都偷空玩儿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周升把赵庭梧扶到卧室,给他褪去一身繁琐,扇套、玉佩、荷包,锦衣外衫,黑缎皂靴,将他安置好,自个儿便回席上吃酒。

    午后的日光穿过树影与窗纱洒进屋子,赵庭梧头痛不能入睡,口干舌燥,正欲起身倒茶,这时丫鬟喜鹊端着漆盘进来,将一碗醒酒茶递给他。

    芝兰斋的佣人都是赵府安排的,个个新面孔,赵庭梧认不全,这会儿喝完汤,搁下碗,问:“周升呢?”

    “奴、奴婢没看见。”喜鹊胆怯,低头不敢瞧他。

    “下去吧。”

    “是。”

    赵庭梧躺在床上,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还没叫人,那丫鬟怎么就进来了?

    但这疑惑稍纵即逝,他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并不踏实,没过一会儿,约莫只有半炷香的功夫,他在燥热中醒来,辗转反侧,心里突突直撞。睁眼瞧着轻纱帐幔,双目迷离,如梦似幻,欲念不知从何而起,来势汹汹,如海潮翻涌,叫人难以忍受。

    一位茜衣女子坐到了床边。

    赵庭梧歪在枕头里打量她。

    女子冰凉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立刻确定这是梦。

    因为赵意儿绝不会用如此轻薄挑逗的动作勾引他。

    很好。

    就算现实里永远无法亲近,但这是梦,他可以为所欲为,不用时刻提醒自己身为长辈的分寸,不用辛苦维持正人君子的做派,不用克制、克制、没玩没了的克制!

    赵庭梧一把抓住她,翻身压倒,像宣泄他压抑的爱和恨那样,用暴力撕扯女子的衣衫。

    “意儿……”

    不过短短两个字,身下的美人霎时僵化一般,直到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半晌后她才放软,化成一汪春水。

    ……

    那边宴席还未散,意儿抄小路回燕燕馆,一路哈欠不断,困得恨不能倒头就睡。

    经过芝兰斋附近的假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那声音倒像是楚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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