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厌恶-《皇后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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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无咎只好又给了一个虎头令来哄她。一般持此令的都是天子的特使,可以自由出入军中,无须通名报姓,不受任何阻止。

    后来,纪无咎每每想及此,便悔不当初。

    眨眼间冬至日近,这一天俗称亚岁,是一年之中仅次于新年的重要节日。《汉书》上说,“冬至阳气起,君道长”,因此每年的这一天,天子都会率领文武百官举行隆重的祭天礼。

    纪无咎为着祭天大典,提前三日斋戒。因为大典的正式举行要在日出前七刻,所以他不到五更天就得起来,由人伺候穿上烦琐的礼服,直奔宫外的天坛。这个时候外头乌漆麻黑寒天冻地,一个人要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实在很需要勇气。

    叶蓁蓁再次感叹,当皇帝真是一件苦差事。

    女人们过节的方式则比较简单:吃喝玩乐。叶蓁蓁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行了个履长礼,接着领着后宫妃嫔们在延春阁听戏。席间她兴致一来,分发赏赐若干,妃嫔们纷纷起身行礼,其中王昭仪行的礼略大,直接五体投地了。

    宫女们扶着晕倒的王昭仪回了宫,叶蓁蓁吩咐下去,让太医好生看看,过了一会儿,有小宫女来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王昭仪怀了龙脉!”

    本来还在说说笑笑的一群人登时鸦雀无声。

    台上的小旦咿咿呀呀地唱着:“今日里配得起如此才貌郎君,他日便凤冠霞帔做一个状元夫人,早生贵子双喜临门……”

    叶蓁蓁笑道:“果真是喜事。来人,赏!”

    纪无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孩子。以前有个小公主,不到一岁就夭折了。另有两个妃子怀过龙种,也没能生下来。

    所以子嗣对他来说很重要。

    当然,他自己未必这样想。倘若他真的急着要孩子,天天辛苦耕耘,总不至于颗粒无收……

    叶蓁蓁又赏了王昭仪一些东西,还亲自去慰问了她一下。王昭仪虽身体虚弱,却精神极好,言谈之间不觉带了些得色。

    这后宫之中,怕是有好多人过不好这个节了,叶蓁蓁心想。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不打算给纪无咎那浑蛋生孩子。将来不管哪个宫妃的儿子被立了储,以后登了大位,只要她没死,她就还是太后,只不过是和皇帝的生母平起平坐而已。

    再不济,她还可以抢别人的孩子来养。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呢,纪无咎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所以叶蓁蓁回到坤宁宫后,敞开了胃口吃了不少饺子和团子,一点没有郁闷的意思。素月看了之后,放下心来,随之又有些忧愁,皇后娘娘这一天一天的,也太无忧无虑了点……

    因为白天吃得太多,晚上叶蓁蓁就睡得有些晚,坐在灯下翻看一本话本子,消着积食。正看到关键处,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按住了她要正要翻的书。叶蓁蓁一愣,扭头一看,纪无咎的侧脸近在咫尺,平日白皙的脸此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映在红烛之下,像是一团安静的火光。

    “皇上?”叶蓁蓁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嗯。”纪无咎正弯着腰,他的另一只胳膊也伸过来,几乎把叶蓁蓁连人带椅子环在怀里。

    “皇上,您怎么来了?”

    “筵席散了,过来看看。”纪无咎一开口,叶蓁蓁就闻到一阵酒气,看样子他今天喝了不少。他翻了几下那本书便丢开,改为双手撑着桌子,把叶蓁蓁禁锢在他和桌子之间。

    叶蓁蓁想推开他的手臂,推了半天,他的双臂纹丝不动。她转过身体,仰头看他,发现他的眸光已不复往日清明,带了些迷离,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果然喝醉了。叶蓁蓁想快点打发他离开,便问道:“你怎么不去王昭仪那里看看?”

    “朕为什么要去?”

    “她有了身孕。”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纪无咎未答话,他突然低下头,在叶蓁蓁唇上亲了一下。叶蓁蓁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唇上一片柔软的压迫,鼻端散开淡淡的酒气。

    她被亲得有些怔愣。

    纪无咎低低一笑,绕过来把她从椅子上抱起,走向床边。

    这时候叶蓁蓁终于明白他想干吗了,激烈地挣扎:“皇皇皇皇上……”

    “嗯,朕在。”纪无咎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倾身压过来,又没有真的压住她,只用手臂虚虚地撑着。他凑近她,在她脖颈间细细地闻着,嘴唇几乎触碰到她脖子上的皮肤。

    叶蓁蓁只觉浑身僵硬:“皇上,等等!”

    纪无咎的嘴移到她耳边,喷着热气问道:“怎么了?”声音喑哑。

    “我……我今日身上不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他说着,竟然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厮磨,喉咙里滚着闷闷的低笑。

    叶蓁蓁此时还不太能理解这种充满流氓气息的话,不过他这个轻佻的动作让她浑身有如万千只蜈蚣在爬,难受至极。

    无奈之下,叶蓁蓁只得扯了个谎:“我我我我来葵水了!”

    “是吗,朕要亲自检验一番才好。”说着,纪无咎竟然伸手来解她的衣服。

    “皇上,我不想侍寝,你有那么多女人,你找别人吧。”叶蓁蓁只好实话实说。

    纪无咎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哪一个如你好?”

    不得不说,男人都是把节操穿在身上的,脱衣服的时候顺便也就脱了。

    叶蓁蓁都快哭了,纪无咎却兴致盎然,他只当叶蓁蓁是害羞,多试几次自然也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眼前女人的身体很美,嗯,比他记忆中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一些。

    叶蓁蓁也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桩事,既然是夫妻,总要行周公之礼。她竭力压抑住内心的排斥感,紧闭双眼,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再怎么样也死不了就是了。

    一种无法遏制的厌恶感突然从叶蓁蓁的心头向外涌开,洪水泛滥一般瞬间淹没一切。这种厌恶感爬向四肢百骸,爬满五脏六腑,她只感觉胃部一阵翻腾,来不及多想,推开身上的人便下床,对着痰盂一阵狂吐。

    纪无咎:“……”

    情事正浓时以这样的方式打断,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待到血液从下往上回流,他终于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看到叶蓁蓁的所作所为,他简直想和她同归于尽。

    叶蓁蓁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这还是纪无咎太过情急没来得及扒下来的,露着修长白皙的双腿,跪在痰盂前吐个不停。

    纪无咎的脸色已难看到极点,声音里都仿佛带着冰碴儿:“你就那么厌恶朕,厌恶到想吐吗?”

    回答他的是又一阵呕吐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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