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蛊惑人心-《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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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总半信半疑,拆开信封,里面的照片和录音带纷纷滑出,男人是柏华,恣意纠缠的女人是傅太太,不乏赤裸的局部特写,薛岩雇人偷偷拍摄,梁泽文压根没参与其中。

    无非是陈崇州使用的一招离间计。

    “臭婆娘,她骗我和小白脸分手了,原来还在暗度陈仓!”傅总神色极其难看,“老梁心太黑,枉费我信他。”

    陈崇州闷笑,“女人寂寞惹出的祸,傅总为集团的太平,总要忍一忍。”

    傅总恼羞成怒,“梁泽文盯着我太太,他安了什么心?”

    “同行冤家,不是很容易看破么。”

    “陈大公子也提醒过我,长实集团妄图吞并国贸的念头不是一日两日了。”

    “一山不容二虎。”陈崇州坐下,“非股份制的私企,在省内杀出重围只有长实与国贸。梁家和傅家祖上的积蓄厚,身家堪比半个银行,又在同一领域,凡是谈合作,客户基本在两所集团二选一,长实吞了国贸,从此独大。傅总难道不嫌长实碍事么。”

    傅总听出关窍,瞥他一眼,“那陈董有何指教?”

    陈崇州一字一顿,“与其被动,不妨先下手为强。”他在掌中掂了掂相片,没有直接表态,“尊夫人的录像,是我代劳销毁,还是傅总亲自解决?”

    傅总和梁泽文不同,他有脑子。

    比陈政这类一手打江山的巨鳄是差一些火候,比纨绔子弟可聪明许多。

    很明显,陈崇州要一物换一物。

    他思量片刻,“陈家有权有钱,一个陈翎抵挡千军万马,我能给予陈董什么呢?”

    陈崇州若无其事拂了拂杯盖,“梁泽文不地道,卑鄙下作的手段迫害同僚,傅总想要怎么对付他。”

    傅总眯眼,久闻陈家二公子生性阴毒,借刀杀人的戏码玩出一流水准。

    果真名不虚传。

    他伸手倒酒,“陈董既然是好意,我听您的。”

    陈崇州略颔首,“傅总信得过我,我会辅佐你打垮梁泽文。”

    饮尽这杯酒,薛岩送傅总去电梯间。

    半晌,他返回,走到陈崇州身边,“她对陈渊情真意切,而沈小姐迟迟没有答复陈渊,陈渊腻了,累了,她恰好出现,若是他们再续前缘——”他打量陈崇州的反应,“齐商没有收入来源,齐扬才三岁,陈渊帮她打官司疏通,不会输掉抚养权,孩子在手,旧爱回头,她有什么理由受制于您,咱们彻底丧失钳制她的筹码了。”

    “陈渊疏通,我也有人脉反制。我不允许她赢官司,就赢不了。”陈崇州胸有成竹笑,“另外,你认为他会娶一个有儿女和丈夫,后患无穷的女人吗。”

    薛岩不以为意,“沈小姐同样离过婚,他似乎不介意女人的前尘往事。”

    “周海乔与他无冤无仇,可齐商企图报复陈家,他自然忌讳。陈渊曾经年少轻狂,尚且没有与陈政撕破脸,人近中年,权衡利弊居多,还会为乔函润不顾一切吗?他目前内忧外患,太过累赘的女人,他虽有情,但无义。”

    薛岩恍然,“陈渊有情,是给她希望,无义,是粉碎她的希望,反目为仇指日可待。”

    陈崇州笑容诡谲莫测,“我坐庄,她下注,她赔,陈渊赔,庄家总不亏。”

    ***

    傍晚。

    张理在老宅的南院书房鬼鬼祟祟翻抽屉。

    陈政重置了保险柜的密码,从0825颠倒成2580,依然是何佩瑜的生日。

    窸窸窣窣的动静吸引了保姆,她走进房门,张理面色骤变,已无处回避。

    “老张?”保姆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不开灯啊。”

    “我检查保险柜。”他佯装气愤,“胡姐,先生交代过,不准擅自出入他的书房,你不打算要陈家的饭碗了?”

    保姆被唬住,“老张,我下次注意,你千万别告诉先生!”

    “你在陈家一直尽心尽力,我肯定体谅你。”张理越过她头顶,窥伺门外,“你不要声张,我只当没这回事。”

    保姆立马出去,张理整个人像闯了一趟鬼门关,瘫在椅子上平复良久,蹑手蹑脚跨出书房。

    这会儿,走廊熄了灯,只一盏摇曳的灯笼,蜡烛也烧尽,四下漆黑。

    他警惕梭巡周围,确定无人,正准备去西院,一个男人悄无声息隐匿在他后面,叫住他,“张叔。”

    张理一激灵,惊惶转过身,辨清来人,他长吁气,“是大公子啊。”

    陈渊迈步,露出整副轮廓,“张叔担忧什么?”

    “我担心是二公子堵截我。”他攥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章,手心全是汗。

    陈渊掏出烟盒,敬他一根,“担忧老二撞破,这盘局前功尽弃吗。”

    张理郑重其事,“二公子继承了老董事长的心狠手辣,绝不能得罪。”

    男人哂笑,“张叔一清二楚现在的局势,富诚,晟和,包括何家的华尔集团,多方势力在我的掌控辐射下,老二不足为惧。”

    张理递出印章,又犹豫缩回。

    陈渊扬眉梢,“张叔不信任我?”

    “真假印章同期浮出水面,东窗事发后二公子知道我是双面间谍,老董事长不原谅,新董事长又记恨,我没有好日子过。”张理目露寒光,“要是大公子也过河拆桥,我只好鱼死网破。”

    “我如何算计陈家,算计父亲和手足,张叔是见证人。”陈渊笔直伫立,“不光彩的内幕,我宁可用源源不断的代价掩盖它,也不敢曝光它。”

    张理没吭声。

    交出印章之际,他接到一通电话,一瞟来显,神情刹那凝固,“是孟照!”

    这段时间他很不踏实,事情太顺遂,顺遂得不费吹灰之力。

    陈渊在商场上的道行比陈二技高一筹,毕竟他二十岁下海,迄今摸爬滚打十六年,当初,他在英国顶级的投行公司深造,哪怕是新秀辈出金融界,他也堪称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陈二从艺又从医,什么行业都涉猎,可真正搞生意,区区两三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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