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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火生凝视着她，问：“阿晚，你并未放弃我对么？”

    晚云头也不抬地说，“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我能做的只是让你走的不那么痛苦。”

    姚火生笑了笑，呢喃着说：“这样也好。”

    “你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大可告知于我。”

    姚火生的唇角动了动，终究说了句：“没有了。”

    他无声的叹息在殿中萦绕，晚云只觉得一阵窒息。就算死到临头，这人也无法敞开心扉。他分明不想死，否则为何强撑着等她来？

    晚云没有再说话，只等他沉沉睡去，便出去吩咐福禄准备汤药。

    张玲珑等候良久，待晚云交代完毕，才急切上前问：“姊姊，阿生如何了？”

    “他快不行了。”晚云如实道。

    张玲珑脸色一白，怔怔道：“褔叔说姊姊是阿生唯一的希望，若姊姊不救，他岂非就真的无救……”

    说着，她声音更咽，眼泪又簌簌落下。

    晚云只得软下语气，道：“非我不想救，只是他肆意挥霍了他的性命，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张玲珑只哭着，说不出话。

    晚云见她着实难过，心里终究不忍，扶着她，让她在回廊边上坐下。

    “姊姊……”张玲珑喃喃道，“我陪着他没多少日子，他又要去了么？”

    晚云没有回答，只问：“你如何在此？你父亲知道么？”

    张玲珑看向她，摇摇头：“我是随褔叔来的。”

    “你不是在凉州么？怎遇上了褔叔。”

    “我们早就搬家了。”张玲珑道，“两年前，九殿下打通了前往且末、典合二城的通路，父亲被派往典合城管理官府交易事宜，我们全家便搬到了典合城。我是去年及笄的，父亲给我物色了好些人家，可我心里头早就有了人……最近父亲失去了耐性，要将我强行嫁给别人，我便离家出走，遇上了从安国归来的褔叔。褔叔告诉我阿生尚在人世，我便随他一道来了伏俟城。”

    原来如此，晚云心里叹口气。她早知道张玲珑本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却不想，她会喜欢上姚火生。

    果真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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