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摔下悬崖-《奴本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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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眸光冷冷的看向一旁的监司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专注的在等着他的回答。

    监司本就是受木相之命故意污陷玉如颜,从而借此打击到穆凌之。而今日来参加太子的宴席,他万万没料到穆凌之会当众突然向自己发难,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竟是怔了当场。

    若是继续坚持说煞星还在,可明明南方的局势已好转,而且太子刚刚授印成功,他若是再这样说,岂不是触刚刚授印成功的太子的霉头吗?

    而且如今大梁一切顺遂,就连皇后身上积存多年的巨毒都解了,他凭什么再让人相信他所说的天象!?

    可若是说煞星已不在,别说过不了木相那一关,自己也是在打自已的脸。

    因为被视为煞星的玉如颜还好好的在大梁活着,可天上的煞星却消失了,这不是自己打脸,承认之前的都是自己的砌词编造污陷吗?

    造谣污陷王妃,混淆视听,扰乱朝堂政务,同时命犯欺君,不单他要死,还要诛连九族!

    初冬的寒冷天气里,监司大人的额头上竟是冒出密密的细汗,全身轻轻抖着,却被穆凌之凌厉的目光逼得无处遁形,最后,只得咬牙跪下,呐呐道:“微臣……微臣正想向陛下禀报,微臣近日发现双目视物越来越模糊,找大夫看过,竟是得了眼疾,所以……所以,微臣惭愧,不能再为陛下效力,恳请陛下准许微臣告老返乡……”

    监司大人跪伏在梁王面前面容悲恸的恳求着,又回头对一脸寒霜的穆凌之道:“殿下恕罪,微臣年老体弱,眼睛也花了,着实看不清如今的天象,还请殿下恕罪!”

    监司的年纪也不过堪堪刚过四十,实在算不得年老体弱,所以众人皆知他这样说不过是推脱之词。

    梁王脸色一沉,而木相神情也不复一惯的沉稳如石,神色间闪过几丝慌乱,不露声色的退后两步,混迹于群臣里。

    聪明如穆凌之如何不明白临司的意思,他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年老眼花,看不真实,本宫想,你之前看到的所谓煞星一说也就有待推敲。”

    说罢,抬头看向梁王,道:“父皇,煞星一事事关重大,不如让钦天监其他人看看?”

    梁王因之前监司的话,对煞星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听说他竟是视物不明,不禁也对他上次煞星之事的说法产生怀疑,他气恼的挥手让监司退下,冷冷道:“你的眼疾来得还正是时候,既然如此,你就回老家养老去吧。”

    监司心里有苦难言,后背被冷汗浸透,如今能全身全退已是难得,那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连忙谢恩退下。

    梁王气恼的朝群臣里喝道:“难道钦天监的人都得眼疾了?!”

    闻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官员施施然上前,恭敬的对梁王道:“微臣不才,是钦天监的副司,微臣壮胆为陛下观一观星象!”

    梁王见他年纪轻轻,但气宇不凡,心里对他就不免多出了几分好感,颔首同意,让他即刻出殿察看星象!

    监副司得了梁王的令,立刻起身出了大殿,站在东宫高高的台阶上,举目凝望星空。

    不多时,梁王也亲自出殿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众大臣,就连皇后也跟着出来。

    玉如颜随在穆凌之身后也出了大殿,她颇为紧张的盯着监副司,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穆凌之拉过她的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闻言,玉如颜蓦然想起之前他同她说过,钦天监这一边他自有办法,顿时明白,这位年轻的监副司估计是他的人吧!

    正在此时,监副司微笑着伸手指着北方浩瀚的星空,让梁王看向最亮的那一颗,笑道:“陛下请看,帝王星在一片星海里熠熠生辉,与明月有争辉之势,更逞论其他?而且,乌云被风吹散,也无法遮掩帝王星的光彩,所以,帝星当头,光芒不可遮挡,此乃有利于王者之星相,陛下大可放心了。”

    听了他的话,梁王顿时心情大好,抬头看向帝王星,果然如他所说,帝王星很是耀眼明亮。

    梁王问道:“那上次前监司所说的煞星可还存在?”

    监副司闻言淡然一笑,道:“俗话说星象万变,就如尘世间的事物一样,没有永远一成不变的。微臣不知之前是何星相,只是从目前来看,帝王星周边一片清明,并无煞星扰乱。”

    此话一出,梁王神色大愉,而木相与大皇子等却黑了脸,却没人敢反驳半句。

    再回大殿,监副司已接替前监司的位置,成了钦天监最年轻的监正司。

    而听了监司的话,也无人再提起煞星一事!

    虽然明白监司方才的那一番话多半是穆凌之授意的,但玉如颜心里却也放下了一块石头,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再被人当成祸国殃民的煞星,她也不相信自己是影响国运的煞星!

    如此一来,之前反对两人成婚的大臣都闭口不言了,穆凌之见机上前对梁王再次恳求道:“既然并无煞星一说,那么也就证明颜颜并不是什么煞星,所以还请父皇恩准我与她成婚!”

    不等梁王开口,皇后已冷冷道:“就算她不是煞星,但秦香楼的事还没查明,她还背负着嫌疑犯的身份,如何能与你成婚,嫁到皇室?”

    穆凌之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了,他缓缓一笑道:“母后,是不是只要证明秦香楼一事不是她做的,凶手另有其人,母后是不是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闻言,皇后神情一怔——

    她只是不喜欢玉如颜,特别是亲眼见识到她不会流泪的样子后,关于她不祥的传言就扎根在了她的心里,不管有没有煞星和秦香楼的事,她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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