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 新青年-《我与暴君相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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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弟在襄阳卫,就驻扎在不远,不过只是个同我一样的小旗。”

    小旗说道。

    “那就行了,别让他跟百户说,就带着兄弟悄悄过来,咱们不知道襄阳卫的将领跟地方士绅关系,让他们不用担心,你是锦衣卫,有权调他们抓贼。”

    刘文说道。

    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到地方上就是真正建立控制权的,杨大使早就说了,谁能在地方迅速说了算,谁就升地方主官。他是邓州判官,但知州已经辞官,目前是同知代理知州,而判官仅次于同知,同知是旧科举进士出身,如果他能迅速掌握地方,那么肯定会提拔他为知州。

    所以现在就是立威的时候。

    “走,带他们出湖广,咱们得到自己的辖区才有理。”

    他说道。

    这里就是省界,向北就直接进河南所属的新野,而新野这时候属邓州。

    到那边就是他的职责范围。

    锦衣卫抓了刺杀朝廷命官的罪犯,进了邓州辖区,那么邓州判官有责任提供一切需要的协助。

    他们立刻赶着那些人,包括那个被打伤的,还有气昏迷的老家伙,也一起扔在了一辆驴车上,一行向北很快出了省界。

    而此时得到消息的吕堰巡检,已经以最快速度向襄阳送信。

    襄阳。

    前礼部尚书任亨泰宅。

    举人宋信一脸怒色地走出,他身后任亨泰的儿子任显宗一脸尴尬,一边行礼送客一边赶紧让仆人关门。

    外面拥挤的数百耆老乡贤立刻迎上前。

    “如何,任公可曾答应出面?”

    一个耆老问宋信。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是指望不上。”

    宋信冷笑道。

    严格意义上说,任亨泰不能算异族,他妈是色目,但其实也不算真正色目,因为他妈是乌古伦氏,这是女真姓,金兀术他妈就是乌古伦氏,估计残余的女真因为信仰问题被算作色目。但任亨泰跟他妈姓,所以要算色目也行,倒是他老婆是蒙古,总之他这个背景有些复杂。但现在他是襄阳本地士绅可以说老大,因为襄阳在洪武朝就出过他一个朝廷高官,而且还是状元出身。

    “那怎么办?我爹还被抓,知府知县都辞官了,襄阳卫又不管。”

    一个年轻儒生焦急地说道。

    “不管,不管更好!

    吕堰到新野七十里,他们一行天黑前到不了,夜晚必然在中途歇息,咱们挑选能打的青壮,渡江然后骑马追上,半夜里杀过去全宰了,不就是几个锦衣卫,出了京城还想作威作福?”

    宋信说道。

    “只是如此就闹大了。”

    一个老乡贤有些犹豫地说道。

    “韩公,此时你还怕闹大?那狗官分明就是来害人的,那是杨丰亲信,他在那个五台山教出来的,都是被他妖法控制,就如那妖兵一般,来就是给他害人的。此番被他拿住把柄,到时候拷打之下,罗织罪名,编造冤案,被抓那些一个活不了,甚至说不定还胡乱攀附,咱们襄阳这些也跑不了。

    既然早晚都是被他害死,何不先下手为强?

    据说咱们襄阳府,也新任命一个推官,也是杨丰爪牙。

    别以为他去邓州就与咱们无关。

    他就是探路的。

    以后咱们这些府州县都是杨丰爪牙,那时候他一句话咱们都得死。”

    宋信说道。

    耆老乡贤们面面相觑。

    的确,杨丰就是在布局,就是在等着他那些爪牙完成对地方的控制,现在才刚到了一个,就已经如此猖狂,这以后随着他爪牙越来越多,地方各级官员全都变成他的爪牙时候,想弄死士绅还不是一句话?

    “咱们得让他的爪牙来一个死一个,左右附近山高林密,土匪劫杀与咱们何干?”

    宋信说道。

    “走,赶紧召集人手!”

    一个老乡贤说道。

    他们立刻离开任宅门前。

    他们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这些家伙根本不避人。

    襄阳知府,知县,同知,推官全都已经或辞官或卷入逆案逃跑,目前整个襄阳府就剩下个通判,而且基本不管事,而这些是襄阳几乎所有有影响力的地方士绅,他们怕个鸟啊!当然,主要是几百人凑在一起,用本地方言说话,他们也不怕被外人听到,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乱糟糟离开任宅门前时候,人群中一个之前也在用方言喊着的家伙,却悄然溜了出来,然后走到马车旁。

    “李推官,他们准备扮山贼,骑马追上去今晚袭杀刘判官等人。”

    他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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